不过,对那些甚至在赤扈人第一次南侵期间就已经背井离乡南下的饥民来说,这几年忍饥挨饿,身边亲故不知道有多少人没能熬到现在,死后只能曝尸荒地,对生死也是变得麻木不仁——进入南蔡城以东临时充当战俘营的屯寨,终于吃上一口热饭,能遮风蔽雨的围屋里,挤在暖和的干草堆里美美的睡了一觉,不在寒夜瑟瑟冻醒,反而激起生存下去的念想来。甩下这么一句话,我深吸几口气,又扎进了湖里……其实我的水性没有那么好,我也不是在水边长大的孩子,刚刚带佳艺回来其实已经是超常发挥了,一路上我不知挣断了多少缠绕上来的茎啊、水草之类的东西,也许是潜能的爆发也许是运气,总之能和佳艺一帆风顺的到达了岸边可以说得上是侥幸。